我不想再做一個免費的保姆

日期:2011-03-15 08:56:00

  傾訴人:玉(化名),女,32歲,足療師

  我趕到采訪地的時候,在約定好的位子上坐著兩個穿著打扮差不多的女人。一個沖我禮貌地笑著,一個僅僅拘謹(jǐn)?shù)叵蛭尹c點頭。憑著直覺,我向后者投去了肯定的目光。她清晰的談吐、有條不紊的思路,無不顯現(xiàn)出一種看慣了花開花落,從此與世無爭的平和,只是她手里揉皺了的一張紙巾,悄悄抖落出她眼神中的悲傷。

  我已不再刻意去想起,卻又永遠(yuǎn)不會忘記

  17歲的時候,我跟著家人到集上去看社戲。我悄悄地溜到后臺,眼前盡是那些花花綠綠的行頭,一朵小珠花、一面菱花鏡,都讓我感到很新鮮?!罢l讓你進來的?”正當(dāng)我看得出神,身后突然傳來一聲大吼,嚇得我滲出一身冷汗。正當(dāng)我害怕地縮在布幔后面,無計脫身時,一個正在化妝的演員站起來對班主說:“她是我?guī)нM來的,沒事沒事?!蔽倚⌒牡靥痤^,一個高高瘦瘦的大男孩,沖著我默契地眨著眼睛,我們目光接觸的那一瞬間,溫暖就從他的眼神中一下子刺進了我的心里面。一出《思凡》鑼鼓散后,我和佩華就成了戲劇中的男女主角。18歲的夏天,我和佩華戀愛了。

  我的父母知道我們倆在談戀愛,堅決不同意,只要看到佩華來找我,父親都會把他攆走,還說要打斷他的腿。那時的我就是一個十足的叛逆少女,終于找到一個機會,跟著佩華一起私奔去了他在烏魯木齊的親戚家。一個星期后,聞聽我父母鬧到了他家里,他叔叔只好把我們倆送回來,給我們草草舉行了婚禮。我的父母依然不認(rèn)他這個女婿,但佩華在新婚之夜發(fā)誓會愛我一生一世。佩華家境貧寒,盡管我家境比較優(yōu)越,但父母對我們沒有任何表示?;楹罂梢哉f是家徒四壁,生活相當(dāng)艱辛,經(jīng)濟來源主要是他在各地的演出所得,而我就留在家里種地,照顧公婆。

  記得那年冬天很冷,家家戶戶都被白雪覆蓋著,空氣清冷清冷的,天蒙蒙亮?xí)r,經(jīng)常能聽到村頭河里嘈雜的鑿冰的聲音。佩華在家的時候,每天晚上都會燒一盆熱水,把我的腳浸泡在盆子,徹底焐熱了,才小心地給我擦干,用被子包好。一天早上,我準(zhǔn)備下地干活,佩華頭天從外地回來,還沒起床。我出門的時候,他叫住了我,從枕頭底下掏出一條圍巾,仔細(xì)地給我一層一層包好。我看著那圍巾的商標(biāo),知道這是他積蓄了很久才能買得起的奢侈品。淚的溫度一出了眼眶就結(jié)成了冰,但心是滾燙的。

  這一年中,為了我的婚事,母親一病不起,最終去世,兄弟姐妹也因此對我頗有積怨。而我和佩華卻非常的恩愛,困境中,絲毫沒有感受貧賤夫妻百事哀的無奈與心酸。雖然世間的愛有很多種,也許佩華終其一生也只能給我這種最簡單的關(guān)懷,最樸素的呵護,但我非常知足。佩華每次出門都不會在外多做停留,而他從外地回家的路上總是異常的難熬,因為他知道我就在村口的老槐樹下等他。彼此牽掛的心好似燒開的水沸騰著冒著泡泡。

  雪白血紅

  還是那年冬天,那個雪夜,雪白血紅,渲染成了一幅冰冷凄艷的畫圖,成為我耗盡一生都無法融化的場景。那一次佩華到鄰近的集市去演出,帶上了我。當(dāng)天演出完,我和佩華牽手散步,路燈發(fā)出幽暗的燈光,更加映襯出琉璃世界的瓊妝。這樣的天氣,雖然寒冷,但有了佩華的陪伴,寒冷便在溫暖下短促了起來。走到一個路口,我看到一個小吃攤前有個賣烤紅薯的,就指著馬路對面說:“我想吃烤紅薯。”佩華用手裹了裹我的圍巾,說:“好,你等著,我去給你買?!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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